2012年7月2日 星期一

waiting for the March

七月一日,兩點五十分,我在A站月台上等待向C方向開行的列車。前面的玻璃幕門已被排隊候車的人遮蔽起來。平日在月台,穿著黃色制服,戴著手套幫忙把人們塞進車廂裡的服務員一個也不見。只是有勸喻人們走向列車兩端的廣播不斷傳來。然而,誰也無法離開自己站立的位置,因為擁進來的人潮很快已經佔滿了整個月台。這是一個混亂爆發的好時機──汗濕的肉貼著肉,我們都嗅到彼此的氣味,同時意識到一種心照不宣的克制。車每隔三分鐘才開來一班。站在我身旁的兩個女人一邊在討論新近買來的咕芝手袋,一邊在忖測這是否鐵路公司的陰謀。將近三點半,在擠進車廂裡以前,我聽到一個中年婦人和兩個中學模樣的女生提出了同樣的懷疑:如果任何亂事發生,他們就能宣告遊行的人們如何破壞社會的秩序(信任已經破滅,裂縫在這個城市裡,沿著謊言的嘴,慢慢長遍了我們行經的地方)後來,在C站,我終於看到那些穿著黃色制服的服務員。通往出口的過道兩旁,他們低垂雙手,站在警察之前,分享著他們一樣的戒備表情。我知道,自己和行進的人們,也一定在臉上,長出了同樣的表情。